娇惹

时间回到现在。
姜芸盯着邀请函上的内容发呆，颜珩轻轻用手背叩了叩桌面，声音缓和了不少：“考虑好了吗？”
抬眸的刹那，她的脸上随即绽放出巨大的笑容：“哥哥，我答应你。”
“好。”颜珩难得地冲她一笑。
虽然动作微妙，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明显，但姜芸仍觉得十分有趣，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冲她微笑。
见惯了他冷冰冰的孤傲，她还以为，他不会笑呢。
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，戳在了他两侧的脸颊上，姜芸嘿嘿道：“哥哥，你笑起来真好看，应该多笑笑才对。”
颜珩僵硬在那里。
猛然察觉到自己的逾矩，姜芸立即收回了手，低眉顺眼地道歉：“对不起，哥哥。”
半晌儿，他淡淡地说了句：“你走吧。”
走？往哪儿走？他要把她赶出去吗？！
心急如焚地抬起头，姜芸的眼眶里蓄满了泪珠，他没有看她，她当即做了个决定，立刻毫不犹豫地扑上去，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，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侧，脸埋在他的颈窝处，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，委屈地抽噎着：“哥哥，我真的知道错了，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，你能不能原谅我？”
愣怔的颜珩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只听她又哽咽地说了一句：“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，不要赶我走好不好？”
寄人篱下，就得看人家的脸色。只要能让她和姜诺留在这里，她付出什么都无所谓。
要是一哭二闹撒泼打滚有用的话，她愿意豁出这张脸皮。
他只是让她下楼去，没想到她会将那句话曲解到这种地步，颜珩无奈地皱了皱眉，抬手就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拉下去。
谁知姜芸抱得他更紧，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，急切地砸进了他的衣服里，冰冰凉凉地滑过他的肌肤。
他越没有反应，姜芸哭得越厉害，没一会儿，就呜呜呜地哭出了声，听着特别惹人怜爱。
终于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的颜珩，抬手轻轻抚摸上了她的后脑，尽力温柔地道：“别哭了。”
姜芸慢慢地停止了抽泣，从他的身上离开，但双手仍然圈着他的脖子，她眼泪汪汪地盯着他：“哥哥，你不生我的气了吗？”
颜珩看着她点头。
“那你...还会赶我走吗？”这是她心底最害怕的事情。
她还没在城堡里住够呢！
姜芸还在误会他那句话的意思，颜珩转了转眼珠，不打算和她解释，而是故意逗她，模棱两可地回了四个字：“看你表现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他的神情看起来十分严肃，姜芸自然而然地有些害怕，立马做出保证：“我以后什么都听哥哥的。”
颜珩的眼尾往上挑了挑，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头发，瞳孔里不自觉多了几分柔和，“嗯，好。”
一心希冀着他能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姜芸，完全没留意到他眼底细小的情绪转变，她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一点距离，整个人站直，又不确定地问了遍：“哥哥真的不生我气了？”
颜珩静静地看着她。
姜芸紧紧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，生怕他露出一丁点不耐烦的情绪来。
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，“哥哥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我下去睡觉了？”得到他的回应后，她的心安下来不少。
颜珩点头。
“那，哥哥晚安！哥哥早点儿睡！”飞快地讲完一连串，她一溜烟儿似地跑出了书房。
脸上洋溢着雀跃的她，简直像只欢快的鸟儿。
她那叽叽喳喳又动听悦耳的声音，响在颜珩的耳边，久久没有散去。